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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禄琳琅沁书香

1999-11-24 来源:中华读书报 孟昭晋 我有话说

对人类文明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中国古代图书文化,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、鼓舞中国青年的传统题目。早在50年代,业师刘国钧教授就为“爱国主义小丛书”撰写了《可爱的中国书》,又应中国青年出版社之约,写成了《中国书的故事》。80年代以来,张岱年先生曾指出:“中国的历史典籍在世界文明古国中最为丰富”(《宇宙与人生》270页);季羡林先生也指出:“古来藏书与读书的风气,其他国家不能说一点没有”,然而“实在是远远不能同我国相比”(《藏书与读书》)。1996年,任继愈先生主编的《中国文化史知识丛书》已出百种之中,讲图书文化史的就占十种之多。这十种书把张、季二先生的卓见落实了,把刘先生的业绩大大扩大了。

拜读浏览之余,得到三个突出的印象:

首先是选题上深广的新开掘。十种书中有两种是综合性的,即书籍史话和藏书史话。书籍史书所在多有,但李致忠的书籍史话区分了初期书籍与正规书籍,还区分了雕版发明与书籍印制,颇具新意。藏书史话确是一种创新的开拓。对于即将问世的两部均百万字之多的藏书史来说,焦著这八万字也是独着先鞭之作。《中国的文房四宝》一书选题之新颖,更是令人耳目一新,一改读书人不重技艺“小道”的思维定势,在工艺这一层次的“文化财”上尽展先民的心灵手巧。笔墨的贵于黄金,宣纸的巧夺天工,砚铭的文化积蕴,给人以全新的意境。其他7个题目,大体复盖了中国古书四部的三个大类,“四书五经”、“字典词典”,略尽“经部”之大体;“史籍”、“方志”、“年谱”、“家谱”、“政书”等皆属史部;“科学典籍”是对子部书最富积极意义的开掘。共涉足了经学、小学、史学、方志学、牒谱学、农学、医药学、化学、数学等诸多学科领域。惟“集部”,恐系与文学史选题有涉,在这十种书内没有涉及。

其次是具体知识的充实精确。十种书的作者多是资深的学者,经验丰富、征引材料严谨可靠。戚志芬先生以古稀之年执笔了《中国的类书、政书和丛书》,以多年咨询的实际经历,告诉我们古代足球资料在哪里,李贺“犬书曾去洛”典出何处,她甚至能告诉我们《四库全书》南三阁本在京城何处钞成的地址。这种少见的可靠的具体知识,在丛书其它各册里也处处可见,是这套书吸引读者的一大特色。例如《中国字典词典史话》报出了汉字数量的历次统计;《五经四书说略》介绍了《春秋》中人类最早的流星雨记录的日期(公元前687年3月16日)。

第三,与上述紧相联系的,是十种书宁静致远的“寓教于智”的文风。这里的智就是知识和智慧,是心平气和的摆事实讲道理。爱国主义的情操与自豪感,是在阅读中自然生发出来的。当你看到世界上最早的哈雷彗星与流星雨的记载均见诸先民之手笔,读到纸墨笔砚怎样在先民手中精益求精……作为中华民族的子孙作何感想是不言而喻的。这套书断限一般不止于古代,多数涉及到了近现代。焦著藏书史话就不仅把古代的辉煌且把近代的厄运诉诸读者。他将与南京大屠杀并行的“文化大屠杀”昭示于史册:南京70多处藏书的精华,被日本政府“动用卡车310辆次,将88万册劫往日本。”李著书籍史话引书证后指出,中国“关于印制书籍最早的记载”应是唐太宗长孙皇后去世(公元636年)后不久,“表明在7世纪的上半叶,中国已经懂得用雕版印刷的办法来生产书籍了”。他平心静气地宣告,“以流存的实物为证,但不符合事物发展的自然法则”的关于雕版印刷发明说,不能成立。

我希望丛书编委会继续为我们组织提供有关中国图书文化史,以至阅读文化史的佳构,如中国古代的笔记、游记与日记,又如中国古人苦读的故事,让先民遗韵在建设阅读社会(ReadingSociety)的今天再领风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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